── 记广东省江门市残联理事长廖绍秀
一个爱美的完美主义者
市委组织部：
我担任市残联理事长职务已5年。5年里，我在残疾人事业中投入了全部精力和热情，我深深地认为，残疾人事业是值得我终身追求的高尚事业。
正当我满怀信心和抱负迎接下一个挑战的时候，却患上了重病。得知自己的身体已不允许像以往一样忘我地工作，我将在事业和生活中失去很多，我曾彷徨、曾惋惜、曾悲伤。可是，我心里也更加明白，工作不能因为我而耽误。5年一届的代表大会正在筹备之中，选举产生新一届理事会和执行理事长是代表大会的一项重要任务。因此，我向组织郑重提出辞去市残联理事长职务，退居二线，当好配角，请组织批准。
廖绍秀
2004年5月31日
这一天，廖绍秀在广东省江门市残疾人联合会理事长的任上整整5年；这一天，距她确诊为胰腺癌仅仅131天。
进入2003年后，廖绍秀感觉有些不对了。她腹部开始隐隐作痛，食欲不振，睡眠不好。廖绍秀身体一向很好，她没有当回事，肚子实在痛狠了就用热水袋敷敷，她以为顶顶就过去了。但情况却越来越糟，同事们发觉廖绍秀的脾气变坏了，动不动就发火，但更明显的，是她在迅速消瘦下去。
廖绍秀是个美丽的也是个爱美的女人，40多岁了风韵不减当年，皮肤依然白皙，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，所有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显得那么熨贴、打眼。但现在不行了，那些曾经那么合身的衣服都晃晃荡荡的，像一个在秋风中瑟缩着的稻草人。
廖绍秀的领导、同事、家人实在看不下去了，百般劝告她去医院看看。拗不过他们的好意，廖绍秀终于去了医院，还不止一家。住院、检查、化疗，却始终没有个明确结果。毛病是在胰腺，但有说是胰腺炎的，也有怀疑是胰腺癌的。医生们在那里莫衷一是，廖绍秀可住不下去了。
廖绍秀绝对不相信自己得的是癌。咱们是残疾人工作者，做的是善事，好人不会得恶病。再说了，家里那么多事在等着她，她耗不起呀。
2003年，是江门市残疾人工作发展的关键一年，工作千头万绪，其中最重要的有两件：一是江门市残联新建的残疾人综合服务中心，这是一个大工程，是廖绍秀上任以来干的一件大事，现在正进入收尾阶段，千万不能掉以轻心；二是广东省承接了首届全国残疾人足球赛，江门市已经向省里拍了胸脯，这可也是江门市首次承办全国性的残疾人重大赛事。
廖绍秀是个完美主义者。综合服务中心大楼可是廖绍秀的心肝宝贝儿，自从它开始兴建那天起，她就把它视为自己的孩子，眼看它呱呱坠地，眼看它拔地而起，她没少倾注心血。廖绍秀已经为这座大楼投入了近千万元，现而今它已经巍然耸立，已经是一个健壮的男子汉，该给它“长脸”了。“长脸”也不能表面光啊，廖绍秀“逃”出医院天天就泡在了工地，她不是监工，她是那种要把事情做得尽善尽美的人。在工地，廖绍秀东瞧瞧西摸摸，逮着个人就问这问那，包括那些按捺不住兴奋心情到“家”里先睹为快的残疾人。大楼正要铺地砖呢，一个下肢不方便的残疾人来了，走了两步，说：滑。廖绍秀一听，赶紧自己也上去走两步，是有点不得劲。换!廖绍秀二话没说，立刻亲自去跑商店，一家一家地跑，她要挑既符合要求又便宜的地砖哟。为了试验地砖的防滑性能，廖绍秀竟跪在地上，用手指蘸着自己的唾液一种一种、一块一块地挑着…… 大楼建好后周围要搞绿化，廖绍秀亲自跑到园林局买树，人家要600元一棵，她跟人家软磨硬泡，说这是残疾人的钱哩，不好随便花哩，最后竟然用同样的价钱买到了3棵树。那一天，廖绍秀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灿烂的笑容。就是这样，廖绍秀后来还为大楼雨檐设计上的一点点缺陷而悔恨而内疚不已。
到了2003年下半年，廖绍秀的身体情况愈加糟糕，原来百余斤的体重下降到只有70多斤。亲人朋友在努力动员她再进医院仔细检查治疗的同时，力劝她放弃承办全国残疾人足球赛，因为，那项任务实在太繁重了，她的身体绝对吃不消。大家对廖绍秀说：“这一赛事，承办也好，推辞也好，对江门残联都不会影响。”“不!要承办，而且要办成功!”廖绍秀斩钉截铁地说，“举办首届全国残疾人足球赛，这不单单是一项比赛，而是一次宣传江门，扩大江门残疾人事业在社会中影响的大好机会。”廖绍秀不仅说，更在做。她拉赞助，跑场地，协调方方面面，各项工作事无巨细她事必躬亲。12月，首届全国残疾人足球赛终于如期举行了，廖绍秀依然闲不下来。别的不说，比赛期间至少每隔一天要搞一期赛况简报，廖绍秀是每一期都必须最后审阅把关。比赛临近结束的最后一期简报，廖绍秀实在撑不住了，她还是嘱咐底下的工作人员，我先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，简报出来了一定要送给我看啊!临近子夜，简报刚编好，工作人员送到办公室，看到廖绍秀已经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，不忍叫醒她，正准备退出，她却突然惊觉，大声嚷嚷着：“怎么不叫醒我?快拿给我看!”
但病魔终于无情地肆虐了。2004年元旦刚过，廖绍秀的身上出现了黄疸的症状，这是一个明确无误的最危险的信号。廖绍秀只能垂下她从不服输的头，再次走进医院。这次，她去的是广州。权威的医院结论也是权威的：癌。但即使此时廖绍秀还不屈服，她执拗而又坦率地问医生：我还有多长时间?医生犹豫良久，无奈地告诉她：最多3个月。
那是2004年1月19日，广州最寒冷的一天。天，下着大雨。雨中，廖绍秀清醒无比地走着。她知道，有些事情，她已经不可能去做了；而还有些事情，她必须尽快着手去做……
一个爱梦想的爱哭的女人
尊敬的雷市长：
您好!在市委、市政府领导的关心和支持下，经多方筹集资金，总建筑面积1.2万平方米，集残疾人康复、教育培训、就业、文体等功能于一体的江门市残疾人综合服务中心，已建成并即将投入使用，残疾人祈盼已久的“家”终于建成了。目前，关键的是要启动服务功能，拓展各项业务，而首先要解决的是机构和人员编制问题。
雷市长：曾多少次，我们听到残疾人这样的心声：我希望得到最大程度的康复，能够做点事，自食其力，不想成为家庭和社会的负担。也听到很多脑瘫、智力残疾儿童的家长发自内心的诉说：我们的孩子长期关锁家中，多么希望政府能设立一所特殊幼儿园，孩子在幼儿园接受功能训练，让他能够学会扣衣服纽扣、自己端起饭碗，达到生活自理，作为家长将来离开人世了也能安心，要不,我们会死不瞑目啊!每当听到这些,我们都深感不安,泪水涟涟,多少事情等着我们去做,他们多么需要政府和社会的扶助啊……
江门市残疾人联合会
2002年12月5日
1999初夏，廖绍秀时任江门市高新技术开发区招商局副局长。这是个“肥差”。即使最廉洁的人，也无法否认它的好处：关系多，路子广，与市场直接发生联系，更要紧的，这是个被人求的位子。以廖绍秀的为人，她不会借此图谋私利；而以她的性格，却正适合她外向开放、热情爽朗地开展工作。廖绍秀正是干得红红火火着呢。
组织上找廖绍秀谈话了，工作调动，市残联理事长。残联?廖绍秀就没听说过，她一直拖着不去。最后，市委组织部长亲自出面，谈完组织原则什么的，组织部长又说，我分管的几个部门，就残联的工作提不起来，经过充分考虑，你去最合适，你有干劲、有冲劲，工作细致、勤快，还是个女同志，不要辜负组织对你的信任。廖绍秀到底是个女人啊，是一个有着20年党龄的共产党员，组织原则性强，她为此哭了鼻子，去了。
去了就后悔不迭。别的不说，就残联那办公场所，“就让我掉到了冰窟窿里”，廖绍秀后来说。那哪儿像一个市属机关的办公场所啊，居民楼里租的一套两居室，不过几十平米，光线阴暗，气味霉湿，桌椅残旧，到处凌乱不堪，连门框都被白蚁蛀咬得斑斑驳驳。
廖绍秀是个爱梦想的女人。所谓“梦想”大抵有两个含义：一是“梦想”总是美好的，二是“梦想”一般都有那么点不现实。比如廖绍秀后来在建残疾人综合服务中心大楼时，就“梦想”连翩——她曾经想联系世界首富比尔·盖茨，让他给大楼捐款；她曾经想请世界最好的建筑设计师，设计一座最先进、最漂亮的残疾人使用的大楼，为此，她还真的上网查询过……廖绍秀有时候简直有些天真。
但廖绍秀的出色之处，正在于她不总是天真，不是只会梦想，既然已经到了残联，就要实实在在地干一番事业。其中之一，就是要把那破旧不堪的两居室变出一座大大的大楼!
说干就干。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是要地皮。市政府1994年就批给残联0．6亩地，0．6亩?廖绍秀根本就不考虑，她直接向市里再要，这一要还就要来了7亩地!廖绍秀高兴啊，立即着手大楼的筹建工作，立项、报建、筹集资金……可正当大楼建设的前期工作准备就绪，马上就要动工时，却接到通知：因城市整体规划需要，该地块只能搞绿化带，不适宜建残疾人综合服务大楼。
廖绍秀是个爱哭的女人。这么多心血全白花费了?她为此哭了无数次。可她也不甘心，一次市里开会，她借机向书记反映了情况，可并未得到重视。廖绍秀委屈啊，她回到汽车里，哭得昏天黑地，连空调都忘了开，出了一身大汗自己浑然不觉。哭过痛过之后，廖绍秀心想，不能坐等，必须找到主要领导，从上层争取支持，况且是给残疾人请愿办事，光明磊落。她直接找到当时的市委书记蒋进，向他力陈全市残疾人的状况，并提出解决残疾人康复、教育、培训的措施和办法，当务之急是为残疾人解决一个“家”，建成为残疾人服务的载体。得到蒋书记的支持后，廖绍秀再去找财政、走国土、跑政府，精诚所至，金石为开，市委市政府办公会议研究同意将一块14亩的库存地皮划给残联。
14亩，一下翻了一番，因祸得福啊!廖绍秀以前不敢想的事可以想了，不能做的事可以做了，正所谓可以大展宏图了呀。只用了一年半的时间，建筑面积就达9843平方米的8层大楼就已经无中生有、巍然矗立了，而做到这一切，廖绍秀只花了800万元，而且建成了全市的“文明工程”、“标志性建筑”。其中过程的艰辛我们足可以去想象，这里只举一个例子：为了花更少的钱为残疾人办更多的事，每一个与建楼有关的部门廖绍秀都跑遍了，讲大道理是一种方式，“哭”也是她的一个“秘密武器”。廖绍秀说，她不是放纵自己的软弱，但有时候一谈到残疾人的难处，那眼泪就止不住啊。那应该是一种真情的流露。而廖绍秀这一哭，几哭，整整“哭”掉了130万元!
廖绍秀哭得有道理，因为有更困难的人在向她哭诉。智力残疾儿童的家长邝雅娟、林燕玲女士为了孩子的出路问题，几乎跑断了腿，却无人理会。后来她们听说残联来了个廖绍秀，是个能办实事的人，就一路哭诉到市残联。廖绍秀马上与她们商议组建智障人士亲友会，并提议由她俩担任正副会长，还委派邝雅娟去澳门学习，准备成立江门第一家庇护工场。大楼建设之初，廖绍秀就为庇护工场留下了一整层楼面。
有了大楼更要有人。廖绍秀主持起草了那封写给当时的市长雷于蓝的信，一个字一个字地亲自修改润色，她是在为残疾人事业招兵买马，是在为未来储备人才啊。在她的努力下，在各部门都紧缩编制的情况下，市残联由原来的几个人壮大到20多人。
但就是对那些与大楼有关的人，廖绍秀还是充满了惭愧。在廖绍秀住院期间，有两个人没来看望她：一是大楼工程的承包商，廖绍秀把他“榨惨”了，他把廖绍秀“恨透”了，二是广州大学的一个老师，廖绍秀多方寻找，最后请他主持了这座大楼的设计，完全符合廖绍秀的想象和要求，可她到现在还没有支付那位老师的设计费。廖绍秀动情地说，我不敢告诉他，不敢让他来医院，我现在的样子，怕破坏他曾经有过的美好印象。他对江门残疾人事业的贡献，恐怕只能等来日再报答了。说到这里，廖绍秀的眼圈又红了……
一个爱着和被爱着的人
亲爱的妈妈：
听到你有癌症的消息，我很震惊，但是我没有害怕，真的，我不害怕，因为我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一个人生活。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，我当时反而很担心你，我怕你会有情绪问题或一时想不开，我拼命地想应该怎样安慰你。
妈妈，可能这件事令你失去很多东西，但是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，我会永远在你背后做你的精神支柱。你真的为我树立了一个好好的榜样，在家庭和事业两方面都很成功。我在我人生的抉择之中也受到你很大的影响，谢谢你对我的培养和花费在我身上的心血!
记住，癌症不是一个终结，你面临的将会是一个新的人生。要坚强，这可能是命运的安排、命运的挑战，不要轻易言输!
至爱女儿 林箐
2004年3月1日
廖绍秀是个感情极为丰富细腻的人。她爱着也被爱着。
廖绍秀刚到残联，正值第九个“全国助残日”，她参加了慰问活动，来到一位残疾人的“家”。这所谓的“家”就是一条破烂的渔船，一家6口靠着政府的低保金和捕捉一些鱼虾过着艰难的生活，可谓家无长物。眼前的一切，深深刺痛了廖绍秀善良的心，她不由发出由衷的感叹：“现在社会上竟然还有这样贫困的家庭!”就是这次慰问，残疾人贫苦的生活状况在她的心中产生了很大的震撼，她决心要带领这些贫困的残疾兄弟姐妹走出困境，融入社会生活。
李兴旺和妻子徐丽芳都是下肢残疾，两人育有一个女儿，他们对廖理事长一直铭记于心，感怀不已。1986年，李兴旺原先工作的工厂生产不景气，他成了下岗工人，一家三口只靠妻子的微薄工资度日，住的是仅有6平方米的小房子，夫妻睡下铺，女儿睡上铺。为帮补家用，他开了个补鞋档，每天也只有10元20元的收入，2001年，正在读高一的女儿因无力缴纳学费，只好辍学了，2002年，市残联春节慰问时， 廖绍秀听说李兴旺一家生活状况，她对此非常重视，亲自到李兴旺家了解核实，在她的协调下，陈照平副市长带领房管、教育和残联等部门负责同志，到李兴旺家现场办公，为他们安排了42平方米的廉租房，将他家纳入全市低保户，每月政府补助150元，送他们的女儿进市二轻中专学校读书，减免她的学习费。如今，女儿已经毕业，有了满意的工作，李兴旺一家的生活得到了极大的改善。徐丽芳朴实地说：“现在我们的精神状态好多啦，就想再多挣点钱，靠自己的双手报答社会，报答残联，报答廖理事长。”
陆金爱3岁时因小儿麻痹后遗症致左腿残疾。更为不幸的是2002年，一次上街滑倒断了残腿，倾家荡产医治，花去了5万多元，因支付不起医疗费，夹在残腿内的钢片过期了还无法取出，痛苦不堪。陆金爱对生活失去了信心，曾多次想了却此生，以终结残疾的折磨。正当她绝望时，经热心人指点前来市残联向廖绍秀求助。廖绍秀免费送她到五邑中医院住院动手术，取出钢片；帮助申请低保廉租房一套，并由政府每月补助电费20元。入住时，廖理事长亲自带领市残联干部前来祝贺，送来礼物。每逢春节、助残日等节日，廖绍秀都组织慰问，送钱送物，还经常到她家里，了解她的生活和身体情况，关怀备至。陆金爱在廖理事长的关怀支持下，对生活充满了信心和希望。现在，她找到了工作，参加了市残疾人艺术团，生活有滋有味。陆金爱谈到这一切时哭时笑，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。她哽咽地说：“廖理事长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，是她用爱心感化了我，把我从绝望中解救出来，如果没有她的帮助，也许我早就离开了人间。”
廖绍秀付出了爱更得到了爱。
廖绍秀住院后，每天看望她的人络绎不绝，最多时一天竞有16批!市长王南健亲自上门看望，并强调：“无论用多大的代价，廖绍秀同志的病一定要治疗，市残联如果没经费，由市政府出!”此后，市委、市府领导还多次对残联的同志说，廖绍秀的病情每天要报告，她是否胖了都要报告!
特教中心的冯经彩老师是被廖绍秀的真情劝说打动后，自愿加入残疾人工作者队伍的。当她得知廖绍秀身患癌症的消息时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她当天在日记中写道：
“命运真会捉弄人，理事长被诊断为胰腺癌，简直是晴天霹雳。我觉得太不公平了，太突然了。
“在这大半年相处的日子里，在理事长身上，我学到了好多东西，她的思想超前，眼光独到，很有魄力，她的人格高尚无私，很有气度。为残联的工作呕心沥血，是一个很出色的领导。
“这段时间，特教中心的老师、孩子和家长都十分关注理事长的病情，加班加点做了99只千纸鹤，以表达自己美好的祝福。祝福她能早日康复。”
当然，还有廖绍秀至亲的亲人。廖绍秀的女儿正在海外求学，她的病情一直没敢告诉女儿，直到确诊之后再也瞒不下去了。懂事的女儿马上从澳大利亚墨尔本转学到了香港，她觉得这样离母亲更近，更能照顾好母亲。3月1日是母亲的生日，她寄来了一张情深意切的贺卡，还有，那封信……
廖绍秀在拿出女儿的信时手在微微发抖，她在谈到女儿时脸上闪耀着难以形容的母性的光辉——这是一个真正懂得爱的女人啊!
那是2004年9月8日。廖绍秀坐在自己的家里，她是极为消瘦了，但腰杆依然笔直，一身家居的休闲服装应该已然经过了剪裁，最大限度地衬出了她的身材，她的精神依然健旺，声音依然洪亮，谈起往事、谈起她曾经的梦想时，依然一副无比陶醉的表情；她依然爱哭，特别是说到领导、同事、亲人、朋友对她的关爱，她几次泣不成声……
廖绍秀的茶几上，摊放着即将召开的江门市第五次残疾人代表大会的文件。她喃喃自语说：这次会我还要去呢，我还是残联的人呢，还有许多事要做呢……
（本文由《中国残疾人》杂志社记者欧阳鸣采写，刊载于《中国残疾人》2004年第11期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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